翩翩然

旧雨重逢【CA】








无论如何都不该是在这里相遇。


宫野志保在无数个深夜设想过两人千千万万种重逢的方式,但生活总是这样让人始料不及。




迪士尼乐园。


在离日本本土一整个太平洋的加州。




她坐在长椅上等赤井秀一买来的土耳其冰淇淋,而他似乎和人走散想找个地方坐下歇脚。


“请问这里有人吗——”他用还算流利的英语搭话,但还是很明显的日本口音引起了她的警觉。


于是,下一个瞬间,缓缓抬头的她和他对上了视线。


她的脑子里盘旋了很多不成段落的碎片,像是语言障碍患者一样,嘴唇翁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对方显然惊慌又迟疑,带着不可名状的小心试探道:“……宫野?”


罕见的看到大侦探露出这样的表情,她想也许他比她更紧张。于是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的回应道:“嗯。”


宫野志保很庆幸他还记得称呼她为“宫野”。如果他还是一如既往不知轻重的把“灰原”脱口而出,那彼此该多进退两难。


有的东西是不合时宜的。不是说它不好,而是它的存在是不符合当下情况的、不被允许的。


她环顾了一下左右,希望赤井秀一快一点来解围,但显然土耳其冰淇淋窗口前冗长的队伍拖住了他。


气氛有点僵硬。




她决定先发制人,只要若无其事地开口寒暄,就像大街上偶遇多年不见的小学隔壁班一起打过架的同学一样不咸不淡从容不迫,就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基调带偏。


“和她来的吗?”她甚至弯起嘴角友好地笑了起来。


“嗯,还有一个。”他把手指交叉握在一起,又分开,又握住,“叫工藤唯,五岁了。”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这么久了吗?


“女儿啊,很可爱吧?”


“啊,女儿嘛,”他的语气放松了一些,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轻快的继续说道,“可爱是可爱,但也够难缠的。”


“是吗?”她希望他能继续说点关于女儿的话题,就这样把时间耗尽,但是对方并不上当。


“宫野,你呢?”


“我?”她斟酌了一下,说,“和赤井秀一一起。”


“一起”这个词用得很微妙,她也不知道工藤新一会理解成哪一种意思。但无论哪一种,保留悬念和回旋的余地总是好的。


“是吗”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没有追问。


她其实很好奇他在想什么,但是现实情况已经不允许她像以前一样斜眼望向他、示意他解释一下。


宫野志保直到这一刻都觉得自己仍然在做梦。


他们俩都不曾去刻意去看手机,装作回消息来缓解沉默的尴尬,而就这么直直的目视前方的坐着。


她走神了,想起了很多似曾相识的时刻,他们也这样并排坐着、沉默不语。


猛然间旁边的人站了起来,她才惊觉赤井已经走到了不到五米远处。


“给。”他并没有热情地和工藤新一打招呼,却先递了一个高得夸张还洒着糖粉的冰淇淋给她。


“赤井,可以借一步吗。”她看见旁边的人插进裤兜的手,上面有一枚风格极其不像他的戒指。


“好。”赤井秀一答应了。


于是她就看着这两个男人勾肩搭背走向稍远的地方交谈着,一点没有十年未见的生疏。


隔着人群她听不真切他们的谈话,但是从神态看来他们都是笑着的。


然后,工藤出手打了赤井一拳,然后又是狠狠的一拳。赤井站定以后,也欺身给了工藤一拳。打完这些,两人又和好如初,勾肩搭背的走了回来。


她不懂这两个男人的脑回路。他们一定懂得彼此,但是她不懂。


“走吧。”


她举着冰淇淋起身跟上,越过工藤新一,越走越远。


“你们说了什么?”她终于还是禁不住诱惑,问出了自己的窥探欲。


赤井秀一侧脸看向她,又缓缓转回去:“他打了我一拳没参加他婚礼,又打了我一拳没看他女儿出生。”


“你呢?”


“我只打了他一拳跑来美国没通知我。”


她怔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他下手重吗?”


“够重的。”他也跟着笑了,“但我更重。”


她终于放心下来了。


多年来沉积的某种感情终于尘埃落定。


她觉得她活了过来,终于被虚无的监牢解放。


“那就好。”她克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我其实答应过宫野志保再也不对她撒谎。


也许是在组织时的心理阴影,她答应我到美国定居的唯一条件就是不允许我的任何欺骗。


我当然答应了,慎重其事的。


至少在答应她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打算一直真诚的对待她、补偿她。


但是本能使然,在她问起我和工藤新一说了什么的时候,我想也不想的撒谎了。


已经十年了吧,上一次和那个侦探男孩见面。


那之后我带着污点证人宫野志保回到美国,而他在日本继续他的侦探游戏。


十年后的今天,那个大男孩已为人父,他笑里蕴着怒气,一拳打向我,然后说明道:“这一拳是因为你带着她不辞而别。”然后又是一拳:“这一拳是灰原的,她竟然真的跟着你跑了,你替她受着。”


我也突然有些来气,立刻反身就是重重一拳:“她的这一拳我替不起,你有本事十年前冲到美国当面和她说。”


然后我自己也愣了一下,才隐约反应过来自己在懊恼什么。我立刻收敛情绪,装作无事发生。


我不知道他意会到了什么,但是没有用,十年之后的他没得选。


时日至今,我终于把难题抛给了工藤新一,解放了宫野志保。




我觉得我的谎撒得还不赖。










【如果完全没看懂,请继续看下去】

【看懂了的孩子们就不要被我的构思束缚了】




一点碎碎念:


这篇文有的感情其实写的蛮隐晦的。赤井秀一对宫野志保是一种类似兄长或者父亲(误)的感情了吧,爱她想保护她也想把她交给一个靠谱的人。但是显然某人让赤井先生很失望👀


而宫野志保因为当初的不辞而别,而认为有的东西还保有悬念,所以一直有某些“不合时宜”的幻想。十年间工藤新一却是一个活的很理所当然的人。


但是赤井秀一最终戳破了宫野志保的幻想,把三人彼此的关系和话题都带向了没有罗曼蒂克的一面,让宫野志保彻底相信十年前的故事早就结束了,已经没人会再去念念不忘了。同时,他也把难题抛给了工藤新一,用“为什么不自己来美国”的问题动摇了他,让他也清醒自己当初看似被动被抛弃,但也做出了“不去美国追回宫野志保”的决定。

总而言之,从赤井秀一的视角,这样的结局对大家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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