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然

错位 【gs】

写在前面:

不是爱情向不是爱情向不是爱情向,本文宫野志保才8岁,有爱情才有鬼了

出场人物:grs大三角,纽约街头的旧事

年龄差出自原著,此时Gin 19,秀一22,性格都没有后来那么成熟阴郁

人是很复杂的东西,许多事情不是一句话能解释完的。也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典型的爱情,亲情,友情。有的感情是非常规的、复杂混乱的、没有起因经过结果的,所以逻辑解决不了,所以人才感到痛苦。

以上





1.

这个冬天,纽约的初雪来得格外的早。宫野志保在凌晨出门,拉紧了外套的拉链,埋着头朝西城区走去。Gin一晚上没回家,但家里的电闸跳了。她知道电箱在哪,但她没有电箱门的钥匙,在黑暗里她从傍晚等到凌晨,终于忍无可忍。

她当然尝试过拨打Gin的电话,那头直接被跳转到无法接通。她知道,他一定是在任务中,所以她又发了一次短信,但截至她出门,仍然是未读。

窗外的雪在天空中乱飞,风呼啸着,挟持着雪花撞击她的窗户。她开不了灯,手机也没法充电,仅有的百分之二十的电量让她坐立难安。

在彻底失联前,她决定出门去找Gin。

她知道Gin今晚一定在西城区的绿洲酒吧,因为昨天晚上,在吃完晚饭回来的时候,他顺路带着她去踩过点。或者说,Gin是为了踩点,才顺路接她吃了顿饭。

她沿着马路往前走,有些后悔自己没围围巾,雪花裹挟着寒气钻进衣领,风像刀片一样划破她的皮肤。

好在绿洲酒吧距离她的房子并不远。吱呀——她推开酒吧的门,里面的人早已是烂醉,男男女女拥吻在一起,混着酒精的刺鼻和呕吐物的恶臭。

她环顾四周,想找一个还有着清醒意识的人问问,是否看到一个浅金色长发的男人。但是这个时间点,服务生大多早已下班,剩下的几个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偷懒,所以连她这样明显的未成年人凌晨一个人走进店里都没能引起注意。

她有些烦躁,但还是只能一个一个卡座的走过,试图在昏暗的灯光下找到一个一身黑的男人。

“Are you looking for someone?”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猛的一惊,暗骂自己竟然没能察觉有人靠近了自己。

那是一个黑头发的青年,像是个亚裔,却有一双不常见的绿色的眼睛。

她顿了一下,脑子里预演了一遍说辞,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Yeah, I am looking for my brother. He is blonde and tall, maybe in black, have you seen such a man here?”

“As far as I remember, no.”他微微屈身,和她保持在差不多的高度。

她不由得皱起眉,但还没有做过多的思考,这个黑发男人就再度开口:“Anything else I can help?”

她懒得组织措辞了,敷衍的摇了摇头,不死心的继续往酒吧更深处走去。万一只是这个男人看漏了呢?毕竟她暂时想不出第二个找到Gin的方法了。

“啊——————!”伴随着窗户玻璃破碎声和男人的惨叫,一个坐在窗边角落里的女人应声倒在了卡座上。她清晰的看见血液从她的脑袋喷涌而出,在黑暗里,像一滩打泼的红酒。

周围的人没有过多的反应,本就醉的忘乎所以,在吵杂的音乐和人声里,有人醉得倒地,有人大笑和尖叫,有人失手打翻了几个玻璃杯———在一个凌晨的混乱的酒吧,这些动静太过于正常。只有那个女人同行的男人全身颤抖着夺门而出,差一点撞倒宫野志保。

她目睹了从那个女人倒下后发生的一切,震惊之余,却又因为周围仍在烂醉的人们而质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突然想到———她快步靠近那个女人,轻轻地扫了一眼,又不忍的挪开眼睛,然后顺着窗户破碎的地方往外看———雪仍下的很大,在路灯下狂舞,她逆着路灯的光什么都看不清。

但她想,如果他在那里的话,他应该看清她了。

是的,她在看到女人的那一刻就明了了,开枪的是Gin。


2.

因为人的脑袋活动度远远高于胸部,而且面积也远小于胸部,狙击手一般都会选择瞄准胸腔作为第一枪。就算有防弹衣,也可以在第一枪命中后,目标暂时被限制行动时,再对准头部瞄准第二枪。

只有Gin才喜欢炫技似的瞄准人的脑袋,不浪费子弹地,一击毙命。

她身体在微微颤抖。

这才明白,原来踩点踩的是狙杀对象的点。

那个黑头发的男人猛的把她拽到身后,不让她靠近那个窗边的卡座,然后回身俯下来:“I already call the police, just stay here, don’t get close to there.”

她迟疑了一下,但想到警察可能在任何一个下一秒赶到,就猛的推开了他,朝外跑去。

那个男人快速抓住她的手腕,不放她:“Stay here, it’s dangerous outside.”

她拼尽全力也挣脱不了,手腕被扯出了红印。面前的人铁了心不让她一个人离开,但她再不离开就有被带去警察局做笔录的风险。

她又痛又急得眼泪在睫毛上打转,只能反反复复的强调:“leave me alone!”

那个男人有一瞬间的怜香惜玉,稍微松了一点力气,但仍然没有打算放开,甚至转过头盯着卡座的方向陷入了思考,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她的委屈和愤怒难以控制,母语脱口而出:“行かせて!(放开!)”

那个男人动了一下,然后慢慢重新转过头:“你是日本人?”

他用了很慢的日语,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却被她捕捉的非常清晰。她也愣了一下,说:“不关你的事。”她也用了日语,而且没好气地没加敬语。

男人欲言又止,似乎在思考,过了好几分钟,才又缓缓地开口:“我叫赤井秀一,我不是坏人,警察来了我就会放开你。你的名字是?”

“……”她选择了沉默,并不想把自己名字告诉他。


“她叫黑泽志保,是我的妹妹,放开她。”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惊喜的仰头去看,果然Gin刚才从狙击镜里看到她了。

他的气息不稳,脸色不是很好看,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像是一路跑过来的。雪花落在了他的毛衣上,他的黑色大衣不知所踪。

那个叫赤井秀一的男人闻言上下打量着Gin,见他确实和宫野志保一开始描述的“哥哥”形象一致,就松开了手。

Gin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眯着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你是?”

“赤井秀一,这家酒吧的乐队的。”

Gin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给自己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到了面色平静而毫无波澜的状态,他开口:“我要带我的妹妹回家了,谢谢你对她的照看。”

然后不管赤井秀一阻拦的姿态,抱起宫野志保直接离开了酒吧。

她窝在Gin的怀里,感受到毛衣上融化的雪带来的冰凉的湿意和他手掌的温度。

太好了。她想。


3.

穿过一条漆黑的巷子,他把她放进停在路边的保时捷。她趴在座位上,隔着车玻璃窥视,看到骑着摩托的男男女女和Gin简单的交谈了几句,然后扬长而去,在雪夜里划出了一道风的痕迹。

Gin目送着其他人的离开,又点了一根烟,靠在保时捷上静静地抽。她打开车门,把座位上的黑色大衣递给他。

“不冷吗?为什么不穿?”

“上面还有硝烟味。”

她顿时明白,他是为了赶去酒吧接她,所以才特意脱掉了还带着硝烟味的外衣。

“谢谢。”

“不客气,妹妹。”他低笑了一声,吸完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才接过她手里的大衣穿上。

“不该对我解释点什么吗,妹妹?”

“……我是来找你的。”她自知欠了Gin很大一个情,没有纠正他嘲笑般的称呼,“家里电闸跳了,我没有电箱钥匙。打给你的电话你也没接。”

他点了点头,坐进车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果然看到了一连串未接来电和未读的短信。

他没有点开,而是直接锁屏又把手机放了回去,然后发动了保时捷,并解释道:“我在工作,没空看手机。”

她知道的。从她意识到今晚Gin的任务是埋伏狙击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他为什么失联。

“嗯……我以为你会在绿洲酒吧谈生意,所以才来的。”她也解释道。

“以后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事情在家里等我回去就行了。”

“但是……”她想说,可是没电了,而她怕黑,而手机低电量关机了,而依赖电的电磁灶也用不了,而她从中午后就还什么都没吃。她想说她在电话打不通的时候的慌乱,想说她脑子里的一万种最坏猜测,想说突然在这个月份下初雪了而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她知道Gin通过后视镜能看到。

他们在路口和赶往酒吧的警车擦肩而过,她从车窗望着身后茫茫的大雪里飞速倒退的高楼大厦,问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死?”

Gin一向不吝啬于与她分享任务中的故事,偶尔就算她不问,他也会主动开口提起。

“她是一位总裁的独生女,她爸在外面的私生子买了她的死。”

她沉默了一下,又问道:“为什么?”

“他们共同的总裁父亲病危了。”

她懂了,这是一场争夺遗产酿就的惨案。

“可他们也是同父的亲姐弟啊。”她喃喃地叹息道。她想到了远在日本的姐姐,遥远到她已经不太记得她的面容了。

“是又如何,没有情感支撑的血缘毫无意义。”

这句话像是利剑戳穿了她的心脏。她离开日本的时候才刚开始记事,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和姐姐见过面。

姐姐,一个模糊的影子,一张她还是个婴儿时的合照,一些偶尔寄来的礼物,一年一通的十分钟的电话。这算是有情感支撑的血缘吗?她为陌生的亲情感到惶恐,怨恨三岁的自己为什么不能记得姐姐,乃至早已去世的父亲母亲的面容。

是的,极少有人能保留三岁前的记忆,但你不是天才吗?她反问自己。

但很快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再为Gin随口的一句话而继续破防。让人难过的事情太多时,反而没什么事情值得单拿出来哭一哭了。

她突然想到刚才在酒吧的事情,又兀自笑出声:“你刚才在酒吧叫我什么,黑泽志保?”

“是啊,黑泽志保。”

她脑袋从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中间的缝隙凑到前排,看着Gin笑道:“哪里编的名字?”

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你的假证件上就是这个名字,不是我瞎编的。”

“啊?”轮到她惊讶了,“真叫这个?”

“是啊,你是我妹妹嘛。”

她一时震惊的说不出话,半晌才嗫嚅道:“可是教授叫我宫野……”

Gin终于忍不住轻笑出了声,腾出右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随口一编,你信了?”

她这才明白自己又被捉弄了,随即愤愤的拍开他的手,冷哼着缩回到后排的座位上。

“黑泽阵,你真的很无聊。”

“怎么,没当成黑泽志保很失望?”

“你是有什么好为人兄的特殊癖好吗?”她毫不留情地反击。

Gin懒得和她斗嘴,反正笑也笑了,就由着她拼命给自己找回面子。

漫天的雪还在下,铺天盖地的白色碎片在杂乱的城市灯光中拼在一起,路面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

他突然觉得,雪夜是美的。


4.

那年,他19岁。

那时的他不曾想过,未来有一天,他会和那个在绿洲酒吧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针锋相对。

“不要告诉Sherry任何Rye的真实身份的情报,严格封锁,听懂了吗?”27岁的他冷着脸向下属指示到。

桌上的纸质报告已经被他在愤怒下捏的皱皱巴巴。

赤井秀一,赤井玛丽,宫野艾莲娜,宫野明美,宫野志保。真是好一场拐来拐去的血亲关系。

可是有什么用呢,没有情感支撑的血缘毫无意义,不是吗?他想。

带着这样的想法,29岁的他,枪口毫不犹豫地对准了宫野明美。

枪响了。

end。


一点点后话:

  1. 原作中,Gin一直是知道赤井秀一的,但灰原哀却不知道赤井是谁,73很奇怪的设定,所以让我产生了一些联想:Gin不愿意Sherry知道自己还有别的亲眷。

  2. 和亲姐姐从记事起就分离,和血亲的表哥至今不相识,朝夕相处照顾自己的人却是毫无血缘的Gin。错位的关系让她在必须抉择时很痛苦吧。

  3. 没有亲人的Gin理解不了血缘的意义。为什么有的人什么都没做却占尽先机?这是他最为愤怒的点。

  4. 但也不是明美决定的和妹妹分开,也不是秀一故意不认宫野姐妹的啊,他们也都没得选。大家都很惨吧。

  5. 全员都惨,黑衣组织坏事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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